當我要記錄一場旅遊回憶時,往往不知道如何下筆。
去年法國行因為遺失手機,以及不捨手機裡存放著無可取代的美麗,更讓我逃避至今。
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故事,就由Henri
Matisse開始…
隔太久的回憶只能由照片來協助組織畫面,但如同馬諦斯曾說:「此照相機是當我去大洋洲旅行時買的,照相機的性能極精確。但是當我看到這些美麗的景色時,我卻自言自語,我總不能將此美景就被這一小小的照片所侷限吧。這是無助於事的。我傾向於保留在我的記憶裡。因為,過幾年後,我對此美景的印象將會被這些小小的照片所限制住及取代。」
很恰巧,位於尼斯 Cimiez區的馬諦斯博物館禁止拍照,就連收藏在奧賽美術館的名作也都剛好禁止拍照。也就是說,如果我年紀再大一點,健忘症再深一點,就有可能因為「剛剛好」沒留下證據照片而差點對這位野獸派大師的印象幾乎淨空!?
事實上,這段馬諦斯博物館之旅的細節的確不明顯,但有某種感覺驅動著我不該忽略,於是去圖書館借了兩本馬諦斯的書,藉由閱讀,我又再一度旅行。
馬諦斯的繪畫、雕塑、剪紙、絹印…等創作彷彿是不斷實驗著藝術呈現方式,其鮮明絢麗又奔放的風格,正如野獸一樣自由。
印象中,博物館中有像是幾何圖形拼貼而成的剪紙,有像是激情塗抹的不細緻油畫,引起我眼紅:
工法不一定被需要,但絕對是必要。無論是工藝、科學…或任何學問,擁有紮實的基礎及技術,才能讓一位大師有所依據,進而有新的詮釋與見解,創造出不同的火花。馬諦斯早期也曾在羅浮宮臨摹大師作品。身為「畫家」的工作時數很漫長,因為從早到晚都有必須捕捉與記錄的光線,光亮所及的色彩該如何描繪…每一幅作品都須竭盡苦思且耗盡心力。
所以在我眼中以為很簡單的圖案,比對起馬諦斯的創作,是包含著:講求線條與色彩的和諧,表現整體性所能帶來的感動等。可以發現這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後者雖然沒有留下照片,但畫面回憶的力度連綿不絕,即便模糊,也依舊令人欣然地不斷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