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7

[食記] 150元的蛤仔湯

話說我們家的人吃東西,都有不同性質的”挑食”。
爸會想吃的餐館,要具備眾多條件,一旦被認定了,那恭喜這家店,將獲得三個固定老主顧。要說服爸換新店家嘗試看看,幾乎不可能,除非他心血來潮自己提議。

這天晚上,他竟然主動說要去吃從來沒吃過的切仔攤,前身是一家幼稚園,現在變成薑母鴨平價海鮮熱炒…什麼都有。

條件一:要能夠點菜。
爸愛吃的食物相當固定,首先當然是我們的最愛─生魚片。當爸問有什麼魚時,年輕的女服務生﹝第一個出場,我們就從A開始遞增﹞,愣了一下,不急不徐回答:「我不知道耶~」
我也不是愛當澳客刁難人,但如果我是老闆,會希望自己的服務人員在面對這種”基本”問題,卻一時無法作答時,也能機靈點:「不好意思喔,我立刻幫你去問一下廚房今天有準備哪些?」
想當然爾,A的服務水準就局限在「菜單」上的字句。「涼拌鮮筍」改成用台語點:「來一個白醋筍(台語)」,她就再度傻眼了。
後來爸只好起身到櫃台前一樣樣說明,但回座時,他仍是一臉喪氣:「有夠難點的!(台語)」

身為一家海產店或切仔攤,卻缺乏可以跟客人正常溝通點菜的服務生,乾脆別開了。

條件二:服務水準與奇蒙子。
其實上述就已經可以反應這家店的服務狀況了,但更糟的還有。

爸點完後,B來到我們座位說沒有麵線、沒有薑母鴨系列、沒有…。爸問:「好吧,不要麵線,那還有什麼?(台語)」她似乎不大懂,只好換我連講:「那就不要麵線吧」、「那就不要麵線吧」、「那就不要麵線吧」,她還是迷惑的臉,在紙上塗改個不停,就跑回去了。
……現實版的沒有下文嗎?沒有麵線…然後呢?

比較資深,又不苟言笑,但起碼操台語,會講幾個點菜單字的晚娘C最後出馬了。但仍呈現溝通不良狀態。
我方:「不要TACO好了,昨天吃過。」「也不要白醋筍,換成蘆筍。」「你們有青菜嗎?」
對方:「好,要TACO!」「那還要白醋筍嗎?」「我們有高麗菜、大陸妹…喔,沒有大陸妹,有高麗菜。」
我方:「…………」
對方:「沒有麵線,我們有白飯、肉燥飯…」
我方:「那就肉燥飯吧」
對方:「喔,那就三碗肉燥飯,一碗白飯囉。」
我方:「…………」

還沒結束。把我們的菜送錯桌、延遲上菜、把點的菜送錯…全都發生了!!!只是再詳述下去,看倌們大概都看飽想走人了。

條件三:客人多寡決定食物新鮮度。
爸堅持,如果不是高朋滿座,就沒辦法消耗掉一天準備的菜色,有隔日菜的餐廳都是不合格的。
所以爸騎車路過,發現這家店生意不冷清,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但經歷了點菜風波後,我跟弟趁著菜沒來的時候,觀察著四周。發現到每一桌的客人,都在”等”。所以“看起來”有很多桌的人,有生意很好的假象。幸好食物也不至於太差太難吃,週末又涼涼的不用趕,就這麼引頸期盼、耐心等候著。

由於廚房空間是整個開放式的,我們可以看見將近二十個內場外場如何分工合作。有這麼多的服務人員,為什麼客人必須要等待呢?
應用我弟這個半調子專家的話:
「每個人都不是做專門的事,而是一個人要做很多件雜事。」
「炒菜的廚師還要記住自己炒的是哪一桌要吃的。」
「中間圍了七八個人都在做擺盤!(鋪高麗菜絲之類)」
「還有個廚師從剛剛到現在還在洗炒菜鍋…」
以及先前聊到,一堆無法發揮外場效用的跛腳服務生。

條件四:物超所值固然好,物適所值是必要。
這是我第一次跟爸出去吃飯,卻毫無飽足感的一餐,因為等呀等呀等啊等,好像一口蝦子都要游進大腸了,另一口高麗菜葉還在種。
等到天荒地老的蛤仔湯,又上成蚵仔湯。我爸把蚵仔撈起來時,瞬間的表情真像醬爆背後有熊熊火團:「要~爆~了!」

家裡有煮過蛤仔湯都很清楚,湯汁呈灰白色,會浮層”ㄆㄜ”,可撈掉;鮮蛤仔加上薑絲,根本不用調味料就湯甜味美。但這碗湯,被爸目睹到,只是把蛤仔燙開,跟鍋裡的清湯加在一起!三個人吃到的蛤仔總計約12顆。以上要價150元。
忍耐了那麼久,爸終於爆發了。他把一頓飯所忍住的氣,全出在150元的蛤仔湯身上:
「金正咻罕m啊!(台語…我看我還是翻譯成繁體中文好了)」
「真的有夠扯的!蛤仔湯150元!」
「人家老黃(我家附近一家物美價廉的小吃攤),跟他碗公一樣大小!煮到蛤仔味多香啊!有夠甜!才30元!」
就連服務生來結帳了,他還是繼續叨叨不絮:「你們這蛤仔湯…150元!!!實在是…」

最後他氣噗噗地離開了,留下我跟弟吃著都結完帳才送到的高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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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一段話,來自=安多尼歐老闆的機密檔案櫃=(一家法國餐廳老闆的Blog)文章:「對我們而言,每天的服務似乎是日復一日的例行工作,可是對來用餐的客人而言,這頓飯卻是他們獨特的用餐經驗!再細微的瑕疵客人也沒有義務包容我們的疏失」

我不想去討論「服務」與「被服務」之間該不該有人權平等的差別,因為我們隨時在這兩者之間轉換。當位於需要付出較多心力的角色時,就盡其努力,做好本分,否則是彼此雙輸啊。就像對這家「度小月」(啊,不小心透露出來啦)而言,我們又挑又澳:相對於我們三個客人而言,他的形象也無法挽救了。

2008/05/11

Bodies Without Organs

瑞典三人electro-pop團體 ─ Bodies Without Organs

Alexander Bard 是才華洋溢的音樂製作人、Keyboard手兼和聲,甚至是一個哲學家、社會學家!BWO團名就是他取的:來自於法國哲學家Gilles Deleuze 書裡提到的概念:Body without organs (什麼地球也是個沒了器官的軀殼,或許她有著固體的具體,但卻是流動著抽象存在的事物:緩慢移動的板塊、資訊流、語言...講到哪去了?有興趣的自己再自己研讀吧。)
但如果你像我,先看過Bard在MV的表現後,才得知他驚人的來頭,一定也會不可置信的尖叫:「愛穿短褲跑的光頭大叔竟然那麼強啊!」

Marina Schiptjenko 跟Bard曾經組過Vacuum 樂團,現任BWO唯一女團員、Keyboard手兼和聲,幾乎是阿達一族裡媽媽的翻版。

Martin Rolinski 主唱,雙親都波蘭人,在瑞典長大,參加瑞典版星光大道被刷下來後,輾轉認識Bard後,開啟了閃亮的星路途。再度聲明我不愛美型男,但他宛如石膏雕琢的五官,凡爾賽玫瑰般的宮廷捲髮,扭動的水蛇身,湛藍如寶石的眼神,搭配上...又賤又無法討厭的深情演出!我的天那,太銷魂啦!

聽BWO真的不用具備什麼,就像沒器官的軀殼?有節奏強烈的電子樂、迪斯可搖滾風、悲壯如縱身大海的抒情歌,簡單朗朗上口的歌詞,任誰都能輕鬆隨著BWO樂曲搖擺,難怪成功橫掃瑞典及歐洲歌壇。

但花了那麼長的篇幅推薦BWO,可不只有音樂,重點是那「華麗詭譎的視覺震撼」!
就像東方星爺或美式阿尼,瑞典BWO也有獨到的幽默細胞,來詮釋張力十足的瘋狂音樂/戲劇演出!每次看他們的MV或現場演出,幾乎都笑到飆淚....笑點真的很低...。

有被挑起好奇心的人可以去Youtube或google放鬆心情。或是我推薦的太沒說服力,覺得太冷門引不起共鳴,那就看看下面的MV連結吧:
Sunshine In The Rain (Jolin日不落原曲→這下熟悉了吧)



When I'm in Berlin you're off to London 當我在柏林時,你已離開到了倫敦
When I'm in New York you're doing Rome 當我在紐約時,你正在羅馬
All those crazy nights we spend together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那些瘋狂夜
As voices on the phone

Wishing we could be more telepathic
Tired of the nights I sleep alone
Wishing we could redirect the traffic
And we find ourselves a home

(*)
Can you feel the raindrops in the desert
Have you seen the sunrays in the dark
Do you feel my love when I'm not present
Standing by your side while miles apart

(*)
Sunshine in the rain
Love is still the same
Sunshine in the rain
Sunshine in the rain
Love is still the same
Sunshine in the rain

Even if we call the highest power
We can only do one town a time
Words are not enough action speaks louder
Second time around

Oh oh la la la
Oh oh la la la

2008/05/10

週末宅記

※最近有人質疑我不停嬉戲,玩樂滿檔。為示現本小姐生活之宅、心靈之乾,且沉溺於其中之本性,特無私分享真實宅記。※

土木師傅一早就來填補牆上熱水管接頭的洞,浴室施工、天花板漏水、鄰居也受害的夢饜,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在早餐店,吸了一口咖啡牛奶,看見報紙上一則報導,竟讓人熱淚盈眶。
自由時報報導真人真事真實Blog記錄
沒那麼愛國吧?可是心頭緊縮,幫浦將一股熱血衝往頭上,當真把顱腔內的眼淚擠出來!
成天希望環遊世界、體驗地球,我寧願承認自己「崇洋媚外」,也不敢想像那發自內心「愛台灣」的矯情。
郝思嘉為自己用綠色窗簾縫製一身高傲不低頭的華麗衣裳,我也曾發下宏願,要用國旗圖樣圍繞自己,火紅的洋裝宣示Made In Taiwan!在峇里島海神廟回Kuta,沿途有稻田晚霞美景的路上,我完全不搭嘎地有感而發,向jfool抒發了一段「台灣真好」的莫名言論。難道血液裡真的擴散著對這個不自救不自愛不自省的國家的癌細胞,而我卻不自知...

接著又去了我的專屬小天地慈恩,不厭其煩地掃視每一排層櫃的書。有些書,好幾個月以來都維持在同一個位置;有些書則是從來沒被排到對的索引櫃。我的小小實驗仍進行著:把Jane Austen同系列的書偷偷安插到某一區,期待誰能注意到突兀的書皮,一起領略英國文壇才女細膩綿延的故事。可惜的是,似乎沒有人參與這無聊的活動。

由於不是很了解自己,所以也從不知道到底想看什麼書。有時候卯起來舞刀弄劍,連金庸的身世都是葵花寶典;有時候殷羨過往文壇的璀璨,白先勇、朱天心等作家無一放過;有時候乘著文字環遊世界;有時候幻想自己是富小姐;有時候需要被鼓舞勵志;有時候到英國農莊計較著天鵝絨與絲緞的差別;有時候不知道如何拒絕舊情人趙子龍...。而今日,我選擇奧斯卡‧辛德勒,回顧學生時代對戰爭的莫名嚮往,彷彿自己是在地下室中寫著日記的安妮,是「當風吹來的時候」,核戰爆發後孤獨守候家園的老婦(喔,她還有個老伴呢)。

陽光好強,這種烈日下拍出來的照片沒什麼特色吧?即使有一票活動中心的老人唱著歌、運動、挽臉,需要我不請自來為他們留念。但我的藉口如此冠冕堂皇,完全安撫了懶惰的愧疚,於是將D80又背回家去。(有機會再上傳我的慈恩紀錄吧,懶得整理中)

※雖然我一直很享受這樣的日子,但說穿了也是一種逃避跟鴕鳥心態吧?還是希望自己能振作一點的。※